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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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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他转过身,看见齐释青不自然地指着里间。
      齐释青的脸已经红到极点了,眼神躲避着第五君。
      第五君定了定神,“嗯”了声,抬脚朝里间走去。
      里面是一件极为奢靡的卧房。雕花木栏杆的大床边是一条窄窄的长案,上面摆放了各种东西,从软脂香膏到各种粗细的道具、甚至还有改造的刑具都一应俱全。
      用屏风隔断的另一侧就是浴盆和热水。
      第五君站在浴盆边,看着水里飘荡着的花瓣,深吸一口气。
      “进来。”
      过了许久,齐释青的脚步声才响起。
      第五君背对着齐释青,把花魁的假发一把摘了。
      簪子叮咚作响,乌黑的发包坠地,一头银发倾泻下来。
      下一刻,一张肉色、涂满脂粉的假面皮也丢在了地上。
      原本的面目暴露在空气里,第五君的动作忽然停了一瞬。
      但只是一瞬而已。
      接着,第五君抬手,从肩膀处把那条已经被撕扯到大腿根的裙子缓缓褪下。
      两条莹白的长腿跨入浴盆。
      全程,第五君都是背对着齐释青的。
      可能是不适应,也可能是不自信,第五君就是无法回头看齐释青的表情。
      他只能听着齐释青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那道呼吸声甚至一直没有变动过位置。
      第五君几乎产生了是自己上赶着逼齐释青的错觉。他往水里缩了缩,故作镇定、带了点怒意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道呼吸声终于动了。
      第五君紧紧闭上眼睛,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过了会儿,他眼前的光被挡住,有个人影在浴盆外深深地看着他。
      水波突然荡漾起来,承载了两个人的浴盆水位上升。
      第290章 归心(十)
      水流在封闭的空间内流动,花瓣撞在皮肤上仿佛都会带起余波。第五君闭着眼睛,却仍然能清晰地感知到齐释青的靠近。
      水很热,即使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蒸腾出了雾气,一切都是水润、毛绒绒的。
      第五君不敢睁眼。纤薄柔软、能见到细小血管的眼皮因为紧闭而微微颤抖,乌黑的睫毛上挂了几滴水珠。
      他感受到身前的水被另一个人分开,有一道呼吸靠近,细小的鸡皮疙瘩飞快从皮肤上爬起。
      “……”
      第五君想说点什么,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没有一句话恰如其分。他靠在浴盆的边缘,静静地感受着温热光滑的水体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和脖颈。
      忽然,有什么东西触上了他的胸前伤疤。
      是齐释青的手指。
      第五君猛然睁眼。
      他疏忽了。
      他的胸腹上疤痕遍布,没有一块好皮,在玳崆山上被放血而划出的那些深浅不一的刀痕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捕兽网。
      非常丑陋,非常可怖。
      跟他的满头银发同一天诞生的皮囊陪伴了自己这么久,他竟然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他望着镜子,已经记不起自己原先的模样。
      第五君一瞬间就起了把这些伤疤藏起来的念头,这种碍眼的东西,谁看了都没兴致。他把花瓣往自己身前拢了拢,还把银发分到身前,可却被齐释青握住肩头,整个人抵在浴盆上。
      齐释青控制住第五君,再度伸出两根手指,触碰他胸腹上的疤痕。
      手指顺着每一道伤疤的走势轻轻划过,像是怕他疼似的,格外轻柔,令人发痒。
      第五君看齐释青这样小心翼翼,不由道:“不疼的。”
      ——不用这么小心,重一点也没关系。
      可齐释青的手却顿住,下一刻手指变成手掌,贴上他的心口。
      “怎么可能……不疼……”
      第五君抬头,看见齐释青猩红的双眼,突然愣住。
      他默默垂下眼帘,在水中握住齐释青的手。
      “当时很疼的。”第五君说,“但现在不疼了。”
      齐释青被他握住的那一刻,呼吸陡然加重,与他十指相扣。
      下一瞬,第五君发出一声惊叫。他被齐释青揽住,身体漂在水面上,齐释青的吻落了上来。
      第五君想,没有嫌弃,也没有恐惧,齐释青是心疼他。
      他没有被人这样心疼过。
      齐释青真的很爱他。
      齐释青吻着第五君的伤疤,不厌其烦,一下一下。
      每一道伤疤上都落了一个吻。
      第五君自己都忘了曾经被划过多少刀,可是他数着齐释青滚烫的嘴唇的触碰,数出来了七十八下。
      “对不起……”齐释青埋首在第五君柔软的腹部,吮吻着这些恐怖的疤痕,泪水颗颗坠落。
      第五君小腹颤动,几乎被眼泪的温度烫伤。
      曾经在那个血腥的山洞里被割了七十八刀的绝望,他还能想起来。可齐释青讲过的那个爱人的故事,第五君却全不记得。
      他是如何被齐释青辜负、被齐释青伤害,他也全不记得。
      第五君枕着浴盆的边缘,仰面看向浮华的雕花横梁,想他和那个故事里的爱人是如此割裂。即使是现在肌肤相贴,不由自主地为即将发生的事感到紧张,他仍感到那好像是别人的故事。
      等他都想起来,变回了原来的那个自己,那算不算夺了现在的自己的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