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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卜勒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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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第73章 那把你眼睛也蒙起来吧
      今夜在b市维多利亚音乐厅最后一场巡演结束后,反响热烈。即使已经散场一个小时,音乐厅前仍有兴奋的乐评人聚在一起滔滔不绝。
      和前几场巡演不同,这次的独奏会采用了审核严格的邀请制,受邀来听cx330钢琴独奏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乐坛上声名显赫或者造诣颇深的元老。
      但无一例外,听众都对这场独奏会的评价很高,因为cx330在这场巡演上首次弹奏了自创曲《欲乐园》。
      这还是cx330第一次破例在国内的巡演公开这首特殊的钢琴曲。
      凌晨一点,方知锐打开私人公寓的大门。
      空旷的室内安安静静,他随手拨上吧台边留声机的唱针,底下的黑胶唱片慢慢回转起来,《欲乐园》旖旎的钢琴声从针尖下流淌而出,在整个公寓里回响。
      这是他上一次弹奏这首曲子时录下的声音,方知锐习惯于在每一场巡演结束时重新复盘一遍。
      因为无论如何练习,他都无法做到每次弹奏时,都能百分百把节奏控制在同一条轨道上,而这些细微的变化在听众耳里会被无限放大。
      就像今夜,有人笑着调侃cx330大概是金屋藏娇了,弹出来的《欲乐园》比以前更让人有脸红心跳的魔力。
      不过方知锐并不怎么喜欢“金屋藏娇”这个词。
      他在钢琴声中慢条斯理地脱掉身上的大衣,但没有摘下领带和手套。
      在黑暗中一路往二楼走廊的最东面走,那里曾经被林西图偶然发现了一道台阶,可惜他没有走下去看,也不知道最底下是一扇安了指纹锁的房门,只有方知锐的指纹才能打开这个房间。
      “咔哒”一声,指纹锁在夜色中闪烁片刻,由红转绿。
      方知锐拧开门把手,皮鞋踩在厚实的绒地毯上,只发出沉闷的踩踏声。房间里同样一片黑暗,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微弱的呼吸声。
      这是一间可以称得上布置豪华的房间,跟公寓里简约冷淡的风格格格不入。
      樱桃木的地板上全部被铺上了柔软的米色地毯,正中央是张欧式的大床,绒布帷幔被随意地竖起,露出躺在床中央正在酣睡的人。
      窗帘遮住了窗外所有的霓虹灯光,偶然漏出的光线投射出墙壁上一些矩形的轮廓。
      墙面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种被相框装饰起来的拼图,有大有小,图片大多是一片幽暗的森林,森林深处恍若深渊,如果凝视久了会让人莫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方知锐随意地坐在床边的家具椅上,看向陷在被褥里的青年。
      麻醉的药效还没彻底消退,林西图从日本一路睡回a城,到现在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方知锐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没有丝毫不耐烦,沉默地坐在黑暗中,听着那道呼吸声,静静地等着他弟弟醒来。
      林西图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在日本的旅店里,他翻了个身,却发现床铺软得不可思议,自己的手脚发沉,像泥一般窝在温暖柔软的床褥里。
      翻转的动作间耳边传来锁链哗啦啦被挣动的声音,林西图猛地清醒了,抬起左手发现上面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手铐,纤细的铁链延伸到离他很远的黑暗中。
      脖子上也有怪异的桎梏感,他摸了摸,发现自己既没有穿羽绒服也没穿毛衣,只穿了件宽大的衬衫,光裸的脖子上被套了一个类似choker又类似项圈的皮环。
      皮环内圈凹凸不平,似乎烫了字,但周围实在是太黑了,林西图拨开皮环,根本看不清上面烫了什么,他仔细摸了摸,是串英文。
      直到抬起头,林西图才发现自己床边坐了个人,方知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差点把林西图吓得软在床上。
      “哥?”他小心翼翼地叫道。
      记忆还停留在他和周茜走上天狗山拍照的那一刻,他哥如天降神兵般出现,一点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还往自己的脖子上扎了……林西图猛地捂住脖子,又忘了上面被套了个皮圈,皮革光滑的质感让他忍不住紧张又惶恐起来,下意识往方知锐的方向凑了凑。
      “哥,这里是哪里?我们回国了吗?”
      方知锐从鼻子里淡淡地嗯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开灯,也没有起身,伸出手摸了摸林西图的脸颊。
      丝绸手套光滑冰凉的触感让林西图哆嗦了一下,那股青柠的馨香包围着他,或者说是侵占了整个房间。………………
      第74章 青柠味的房间
      方知锐在这个夜晚做了一个已经许久没有做过的梦,梦里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白,没有淡色的窗帘,也没有因为潮湿而翘边的儿童贴纸。
      他身处德国柏林的一家心理诊所中,而不是记忆里那座a城的青少年心理咨询中心。
      德国人做事的方式一向硬派,比起过程他们更注重结果,不会对任何有任何心理创伤的病人怜香惜玉。
      毕竟他们要的只是如何抹去这个烂疤疮口,而不是任何它慢慢治愈。
      每个星期的星期日下午三点是方知锐固定的诊疗时间,方裴胜找了很多人监视他,必须看到他从柏林艺术大学走上去诊所的路,最后走进它的大门。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坐在他身边,放倒了他的躺椅,用纤细的金属棒轻敲一颗不断摆动的金属球。
      金属球内部是空心的,球壁与金属棒相触时发出悠扬空灵的嗡鸣,在空旷的诊疗室里回响。